【量子位 2025年12月7日讯】ChatGPT的“广告争议”以产品功能紧急下线暂告一段落。12月7日，OpenAI首席研究官马克·陈（Mark Chen）在社交平台公开回应，承认近期ChatGPT中出现的Peloton、Target等品牌应用推荐“处理不当”，虽强调此类内容是“应用平台测试”且无商业合作，但仍因“形似广告”引发用户不满，目前已全面关停该类推荐功能，同时承诺优化模型精准度并新增用户控制开关。这一动作背后，是OpenAI在“商业化探索”与“用户信任”间的艰难平衡，更与公司近期启动的“红色警报”战略密切相关——为应对谷歌Gemini竞争，OpenAI已将资源集中于ChatGPT核心体验优化，广告等非核心业务均被推迟。
付费用户炸锅：聊马斯克播客弹出Peloton推荐，200美元订阅遭质疑
此次争议的导火索，是ChatGPT付费用户频繁遭遇“不合时宜的应用推荐”。12月初，AI初创公司Hyperbolic联合创始人陈宇辰（Yuchen Jin）在X平台发布截图，显示自己在与ChatGPT讨论“马斯克及xAI团队播客”时，系统突然插入“连接Peloton应用”的建议——全程未涉及健身、健康相关话题，且陈宇辰是每月支付200美元（约合1416元人民币）的Pro订阅用户。该帖子浏览量超46.2万次，大量付费用户跟进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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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户称讨论“Windows BitLocker加密”时，ChatGPT推荐“去Target购物”，截图中“Target相关链接”被高亮显示，与对话上下文完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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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Apple Music订阅者反馈，ChatGPT反复推荐Spotify音乐服务，且无法关闭此类提示，“感觉付费服务被广告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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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用户质疑，OpenAI此前承诺“付费用户免广告”，如今却以“应用推荐”名义变相植入商业内容，“200美元的订阅费买来了干扰体验”。
用户不满的核心在于“体验割裂”与“信任落差”。一方面，ChatGPT的应用推荐功能缺乏上下文判断，推荐内容突兀且无实用价值；另一方面，多数用户将ChatGPT视为“可信助手”，其给出的建议比普通广告更具影响力，而付费用户尤其在意“无干扰体验”，此类推荐恰好触碰了这一底线。
OpenAI回应“前后不一”：先否认广告，后道歉关停
面对用户质疑，OpenAI内部起初出现“口径不一致”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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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期澄清：非广告，是应用平台测试12月3日，ChatGPT数据负责人丹尼尔·麦考利（Daniel McAuley）率先回应，称Peloton推荐“无任何财务成分”，仅是10月发布的“ChatGPT应用平台”的测试内容——该平台允许第三方开发者将应用嵌入对话，用户可直接调用Booking.com订房、Canva设计等功能，此次推荐是“自然融入对话”的尝试，只是“上下文匹配失误”。OpenAI发言人也向TechCrunch强调，相关测试“不涉及广告合作”，仅为探索应用发现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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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道歉：承认处理失当，紧急关停随着争议升级，OpenAI态度逐渐软化。12月6日，ChatGPT产品负责人尼克·特利（Nick Turley）仍坚称“无广告测试，截图要么不实要么非广告”，但承认“存在用户误解”；次日，首席研究官马克·陈则以更诚恳的语气表态，直言“任何像广告的内容都需谨慎处理，我们这次做得不够好”，并宣布已关停该类推荐，同时启动两项改进：一是优化模型，确保推荐与上下文高度相关；二是新增用户控制选项，允许自主减少或关闭推荐。
值得注意的是，OpenAI始终强调“推荐非广告”，但用户并不买账。有用户在马克·陈的回应下留言：“别侮辱付费用户的智商——推荐商业产品还说不是广告？” 这种信任裂痕，源于OpenAI此前的公开立场：CEO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曾明确表示“不希望ChatGPT成为广告渠道”，认为“让AI推荐‘该买什么产品’是不理想的方向”，而此次推荐恰好与这一表态相悖。
红色警报下的战略取舍：广告业务搁置，全力保ChatGPT体验
此次关停“类广告推荐”，更应放在OpenAI“红色警报”的战略背景下解读。据《华尔街日报》12月2日报道，奥特曼向全体员工发布内部备忘录，宣布启动“Code Red（红色警报）”，核心决策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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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停非核心业务：推迟广告、AI代理（自动化购物/健康任务）、个性化晨报“Pulse”等商业化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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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资源优化ChatGPT：优先解决五大核心痛点——提升8亿周活用户的个性化体验、改进Imagegen图像生成功能、优化模型在公开排行榜的表现、增强响应速度与可靠性、减少“过度拒绝回答”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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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谷歌竞争：谷歌Gemini月活用户已从7月的4.5亿增至6.5亿，且在搜索中集成AI功能，直接威胁ChatGPT市场地位，OpenAI需通过核心体验升级巩固用户基本盘。
在此战略下，“类广告推荐”的争议显然与“核心体验优化”目标冲突。一方面，用户对推荐功能的不满已影响ChatGPT口碑；另一方面，广告业务本就被纳入“非核心项目”，此时继续测试不仅分散资源，还可能进一步损害用户信任——关停该功能，成为OpenAI“保核心、弃杂音”的必然选择。马克·陈也在回应中暗示，此次调整是“红色警报战略的一部分”，“所有动作都为让ChatGPT更精准、更贴合用户需求”。
商业化困局：95%免费用户待变现，广告探索难平衡
OpenAI的“推荐争议”，本质是其商业化压力的集中体现。据公开数据，ChatGPT用户中约95%为免费用户，仅5%付费，如何在不激怒用户的前提下实现规模化变现，是OpenAI长期面临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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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费模式天花板明显：当前ChatGPT Plus（每月20美元）与Pro（每月200美元）订阅虽贡献稳定收入，但用户增长已显放缓，且高价订阅用户对“体验纯度”要求更高，难以通过“加量不加价”进一步挖掘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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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是潜在增长点，但风险极高： 搜索引擎广告是谷歌、百度的核心收入来源，但ChatGPT作为“对话式助手”，广告植入极易破坏体验——用户对其建议的信任度远高于普通广告，一旦推荐带有商业倾向，可能彻底动摇“中立可信”的品牌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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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用平台是新方向，但需打磨： 10月推出的ChatGPT应用平台，本想通过“第三方应用调用”开辟新收入（如按调用量分成），此次推荐功能正是该平台的“自然发现”机制测试，但模型精准度不足导致“好心办坏事”，反而引发用户反感。
行业分析师指出，OpenAI此次“试错”暴露了AI产品商业化的共性难题：“对话式AI的广告植入没有成熟模板，既要避免干扰体验，又要让推荐具备实用性，需要更精细的场景判断与用户授权机制。” 而在“红色警报”期间，OpenAI显然没有足够资源打磨这一功能，关停并推迟探索成为理性选择。
未来承诺：加控制开关，优化精准度，广告暂不推进
针对此次争议，OpenAI已明确三项后续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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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期：全面关停现有推荐功能截至12月7日，ChatGPT中所有“可能被视为广告的应用推荐”已全部下线，用户不会再遭遇突兀的品牌或应用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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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期：优化模型与新增控制技术团队将重点训练模型的“上下文匹配能力”，确保未来推荐内容与对话主题高度相关；同时在ChatGPT设置中新增“推荐频率控制”选项，用户可选择“减少推荐”或“完全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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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广告业务暂缓，透明化沟通受“红色警报”战略影响，广告相关测试与开发已被明确推迟，OpenAI承诺未来若重启商业化探索，将提前与用户沟通，“以尊重信任为前提，避免突然改变体验”。
对于用户而言，此次事件是“信任修复”的关键契机。有长期使用ChatGPT的付费用户表示，“关停功能和道歉是好的开始，但更希望看到OpenAI兑现‘用户控制’承诺，让付费体验真正回归‘无干扰’”。而对OpenAI来说，如何在“应对竞争”与“用户体验”、“商业化”与“信任”间找到平衡，仍将是未来数月的核心挑战——毕竟，在谷歌Gemini等竞品加速追赶的背景下，失去用户信任比失去短期收入更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