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位 2025年12月5日讯】谷歌母公司Alphabet旗下自动驾驶巨头Waymo再陷安全争议。12月5日，该公司正式宣布，将向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提交自愿软件召回申请，以修复其无人驾驶出租车（Robotaxi）在校车周边的行驶行为缺陷。据悉，此前亚特兰大、奥斯汀等城市已曝出多起Waymo车辆违规穿越停靠校车场景的事件，NHTSA早在10月就已启动专项调查，此次召回标志着该问题从“调查阶段”进入“正式整改”，也为快速扩张的自动驾驶行业敲响安全警钟。
核心问题：无视校车停靠信号，多城曝违规通行
此次召回的导火索，是Waymo自动驾驶系统对“校车停靠让行”场景的识别与响应存在漏洞。根据NHTSA披露的调查细节，今年10月，亚特兰大一段监控视频显示：一辆Waymo Robotaxi遇到正伸出停车标志、闪烁警示灯的停靠校车（当时正卸载学生）时，未按规定停车让行，反而从校车右侧垂直横穿，随后绕到车头左转驶离，全程未减速，违反美国《机动车安全法》中“校车停靠时其他车辆需停车等待”的强制规定。
类似事件在奥斯汀更为集中。奥斯汀学区官员在提交给NHTSA的信件中指出，2025年以来，当地至少发生19起Waymo车辆违规超越停靠校车的情况，其中5起发生在Waymo自称“已完成软件更新”的11月17日之后。这些违规行为包括：在校车警示灯闪烁时加速通过、在学生上下车区域强行变道、未观察校车周边行人直接启动等，虽未造成人员伤亡，但已引发家长与教育部门的强烈担忧。
Waymo首席安全官毛里西奥·佩尼亚（Mauricio Peña）在声明中承认，尽管公司整体安全记录显示“行人受伤事故率比人类司机低12倍”，但“坚持最高安全标准意味着正视不足”。他透露，Waymo已于11月17日紧急推送软件更新，通过优化视觉识别算法与场景决策逻辑，提升车辆对校车停靠信号（停车标志、警示灯、学生身影）的识别精度，目前该场景下的安全表现“已优于人类司机”，此次提交召回申请是为“配合监管流程，确保透明度”。
召回背后：NHTSA调查升级，监管压力持续加码
Waymo的此次召回，与NHTSA的监管压力直接相关。作为美国自动驾驶领域的核心安全监管机构，NHTSA早在2025年10月就因亚特兰大事件开启“缺陷调查”，12月3日更向Waymo发出正式问询函，要求其在2026年1月20日前提交第五代自动驾驶系统（Waymo Driver）的详细技术文档，包括：校车场景的训练数据来源、决策算法逻辑、过往违规事件的根因分析，以及11月更新后的性能验证报告。
值得注意的是，这并非NHTSA首次针对Waymo展开调查。回溯2024年5月，该机构曾因22起事故报告（含17起碰撞）对Waymo启动评估，指出其系统“可能不服从交通控制装置”；2025年5月，又因Waymo车辆与铁链、大门等障碍物相撞问题，要求其召回近1200辆Robotaxi。此次校车场景调查，进一步凸显监管层对“自动驾驶系统处理特殊交通场景能力”的关注——尤其是涉及儿童安全、行人密集等高风险场景，NHTSA正通过“调查-问询-召回”的全流程监管，倒逼企业提升技术可靠性。
从行业层面看，软件召回已成为自动驾驶企业的“常规操作”。由于Robotaxi的核心行驶逻辑依赖软件定义，当出现场景识别偏差、决策算法漏洞时，企业可通过远程OTA（空中下载技术）推送更新，无需像传统汽车那样返厂维修。Waymo此次召回也延续这一模式：11月17日已完成全球车队的软件升级，此次提交召回申请更多是“履行监管程序”，但这一流程仍具有标志性意义——它意味着“校车周边行驶规范”已成为自动驾驶系统必须通过的“安全考核项”。
扩张与安全的平衡：Waymo面临双重挑战
此次召回事件，暴露了Waymo在快速扩张过程中面临的“安全与速度”难题。一方面，Waymo的Robotaxi业务正处于加速期：2024年11月数据显示，其在洛杉矶投入的车辆超800辆，周订单量从5万单飙升至15万单，旧金山、凤凰城、奥斯汀等城市已实现全域运营，还获得谷歌56亿美元追加投资，计划2026年将服务范围扩展至20个美国城市。
但另一方面，业务扩张也带来了场景复杂度的提升。从早期的封闭测试区，到如今的城市复杂道路，Waymo需要应对的“边缘场景”越来越多——除了此次的校车停靠，此前还曾发生与无人配送车相撞、误判被牵引车辆轨迹等事故。2025年1月，洛杉矶一辆Waymo Robotaxi就与Serve无人配送车在路口相撞，虽未造成损伤，但暴露了“自动驾驶车辆间交互识别”的短板；同年2月，其因无法准确预测被牵引车辆移动轨迹，召回444辆运营车辆。
业内分析认为，Waymo此次召回虽未影响当前运营，但可能延缓其新市场扩张节奏。NHTSA在问询函中明确要求，Waymo需证明“软件更新已覆盖所有高风险场景”后，才能推进新城市的服务落地。而对于消费者而言，连续的安全争议可能削弱对自动驾驶技术的信任——一项2025年美国消费者协会调查显示，仅32%的受访者愿意乘坐Robotaxi，较2024年下降9个百分点，安全顾虑是主要原因。
对此，Waymo表示将建立“高风险场景专项监测机制”，实时追踪校车、学校区域、儿童密集区等场景的行驶数据，通过“数据反馈-算法迭代-性能验证”的闭环，持续优化系统。毛里西奥·佩尼亚强调：“自动驾驶技术的进步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愿意放慢扩张脚步，确保每一次技术迭代都以安全为前提。”
目前，Waymo尚未公布此次召回的具体车辆数量与影响范围，但据其2025年三季度财报，全球运营的Robotaxi超2500辆，均已完成11月的软件更新。随着NHTSA调查的深入与后续监管要求的落地，自动驾驶行业或将迎来更严格的“场景安全标准”，而Waymo此次召回，也为同行提供了“如何平衡扩张与安全”的重要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