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位 2025年12月12日讯】游戏行业反垄断战局迎来关键转折。12月11日，Epic Games宣布旗下现象级游戏《堡垒之夜》正式重返美国地区谷歌Play商店，这标志着双方持续五年的反垄断诉讼以“全面和解”告终——谷歌不仅开放安卓生态允许开发者使用替代支付渠道，还对应用内交易费率设限；然而另一边，Epic针对苹果的诉讼却遭遇挫折，上诉法院部分推翻此前有利判决，苹果被允许对外部支付收取费用，且限制开发者突出展示非苹果支付链接，这场横跨两大平台的“战争”呈现出“一胜一负”的复杂格局。
谷歌案：和解换生态有限开放，《堡垒之夜》回归成标志性成果
Epic与谷歌的争端始于2020年——当时Epic在《堡垒之夜》移动版中新增直付渠道，绕过谷歌Play支付系统以规避30%佣金，谷歌随即下架游戏，Epic随后提起反垄断诉讼。历经五年拉锯，双方于2025年11月达成和解，并在12月推动《堡垒之夜》重返应用商店，核心进展集中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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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率大幅下调，分档规则暗藏灵活空间根据和解协议及法院披露文件，谷歌对应用内交易费率进行结构性调整：对于提供“超过最低限度游戏优势”的内购（如《堡垒之夜》的皮肤、道具），费率从30%降至20%；非游戏类应用、订阅服务及无额外游戏优势的内购（如电子书、视频会员），费率则低至9%，且该费率上限将全球适用至2032年6月。值得注意的是，若开发者选择继续使用谷歌Play Billing支付系统，需额外缴纳5%计费服务费，这意味着部分场景下总成本仍接近原20%-30%水平，但对选择替代支付渠道的开发者而言，成本降幅显著。Epic CEO蒂姆·斯威尼（Tim Sweeney）在X平台（原Twitter）表示，这一调整“让安卓回归开放平台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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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载流程简化，第三方应用商店需“注册准入”为解决Epic长期诟病的“侧载障碍”，谷歌承诺修改Android系统设置：用户将通过“中性语言的单一安装界面”，直接从开发者网站下载并注册第三方应用商店，替代此前带有“安全警告恐吓话术”的界面。不过，第三方应用商店需先向谷歌完成注册并符合安全标准，谷歌保留审核权——这一规则被行业解读为“开放中的隐性控制”，既满足反垄断要求，又避免生态失控。目前，Epic已同步在自家独立应用商店提供《堡垒之夜》侧载版本，形成“Play商店+独立商店”双渠道布局，用户可自主选择下载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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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解背后的法律博弈：谷歌规避最高院风险此次和解的关键推手，是谷歌此前向美国最高法院提交的“调卷令申请”。2025年7月，第九巡回上诉法院曾维持对谷歌的反垄断裁决，要求其开放应用目录、禁止强制使用自有支付系统，谷歌担忧若最高法院受理案件并维持原判，将形成“强制平台开放核心资产”的不利先例，影响整个安卓生态商业模式。因此，谷歌选择以商业让步换取Epic撤诉，消除长期法律风险；而Epic则通过和解锁定费率优惠与渠道开放，避免上诉失败后的“一无所获”。
苹果案：上诉法院“部分翻盘”，开发者外部支付优势缩水
与谷歌案的“和解胜利”形成反差，Epic在苹果案中遭遇阶段性挫折。2025年12月11日，第九巡回上诉法院部分推翻2024年对Epic有利的判决，核心调整直击开发者最关注的“外部支付”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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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获权收取外部支付费用，开发者成本回升此前法院判决要求苹果允许开发者引导用户使用外部支付，且不得收取佣金；但新判决明确，苹果有权对“通过外部渠道完成的iOS应用交易”收取费用，具体费率未公开，但行业预测或接近15%-20%。这一变化对开发者打击显著——此前Epic等企业推动外部支付，核心诉求是规避苹果30%佣金，而新规则下成本优势大幅缩水，使用外部支付的动力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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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付链接展示受限，苹果主导界面控制权上诉法院还支持苹果的“界面管控权”：开发者可在应用内提供外部支付链接，但链接尺寸、位置不得“比苹果支付选项更突出”，需使用中性设计且不得附加诱导性文案（如“省钱支付”“更低费率”）。这意味着苹果仍掌握用户支付选择的“视觉主导权”，开发者难以有效引导用户转向外部渠道，外部支付的实际转化率或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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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战局未明：Epic或继续上诉，苹果服务收入暂稳尽管此次判决对Epic不利，但苹果仍需遵守“允许外部支付链接”的核心要求，未回到完全封闭状态。Epic表示将评估是否进一步上诉，而苹果则通过判决保住了服务业务的核心收益——苹果服务部门（含App Store佣金）2024年营收超850亿美元，占总营收近25%，此次判决避免了佣金收入的大幅流失。值得关注的是，独立安全研究员指出，苹果可能通过“强化外部支付审核”进一步限制开发者，例如要求外部交易需向苹果报备、对违规引导行为加重处罚，以维持App Store的主导地位。
行业影响：移动生态“差异化开放”，开发者面临选择分化
Epic与两大平台的诉讼结果，为全球移动应用生态定下“差异化开放”的基调，对开发者、平台方及用户产生深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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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发者：渠道选择需权衡“成本与便利性”对游戏、高佣金领域开发者而言，安卓平台的费率下调与侧载开放形成明显吸引力，部分企业已计划将资源向安卓倾斜；而iOS平台因外部支付仍需缴费、链接展示受限，开发者需重新评估“外部支付是否划算”——小型开发者或因合规成本高放弃外部渠道，大型企业（如Epic、Netflix）仍可能坚持双渠道以分摊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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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方：谷歌“有限开放”成模板，苹果坚守封闭底线谷歌的和解方案可能成为其他平台的反垄断应对参考：以“分档费率+可控侧载”实现合规，避免生态颠覆性变革；而苹果则通过诉讼博弈，证明其封闭生态的“法律韧性”，短期内不会大幅改变App Store规则。这种“安卓开放、iOS封闭”的差异化格局，或长期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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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选择变多但体验分化用户将直接受益于安卓生态的开放——更低的应用内购价格（部分开发者可能将费率优惠让渡用户）、更多下载渠道；但iOS用户仍难享外部支付红利，且需面对“支付选项视觉混淆”的问题。此外，侧载的普及也可能带来安全风险，安卓用户需警惕第三方商店的恶意软件。
目前，《堡垒之夜》已在美國谷歌Play商店恢复下载，首周下载量被业内预测将突破500万次，创下该游戏下架后的回归新高。对于Epic而言，这场横跨五年的反垄断战争尚未完全落幕——苹果案的后续上诉、安卓生态开放后的实际收益，都将决定其“打破平台垄断”的终极目标能否实现。正如斯威尼所言：“与谷歌的和解是第一步，但让iOS生态真正开放，仍需要更多斗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