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位 2025年12月23日讯】全球航天发射领域迎来关键人事变动。12月22日，SpaceX主要竞争对手联合发射联盟（United Launch Alliance，简称ULA）宣布，任职12年的CEO托里·布鲁诺（Tory Bruno）因“寻求新机遇”正式辞职，公司已任命首席运营官约翰·埃尔本（John Elbon）为临时CEO，同时启动永久CEO招聘。此次管理层更迭正值ULA承压之际——一边是SpaceX持续刷新发射频次、垄断大量政府与商业订单，一边是亚马逊等核心客户对火箭交付效率的高要求，布鲁诺留下的“Vulcan新一代火箭”战略能否延续，成为ULA能否在太空竞赛中守住阵地的关键。
12年任期落幕：布鲁诺推动ULA转型，却难破SpaceX围剿
托里·布鲁诺自2013年接手ULA以来，主导了这家由波音与洛克希德·马丁合资成立的航天企业的关键转型，但其任期始终笼罩在SpaceX的竞争阴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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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功绩：押注Vulcan火箭，摆脱对俄依赖布鲁诺任期内最受关注的动作，是推动新一代主力火箭Vulcan的研发。这款火箭承载两大核心目标：一是对抗SpaceX的Falcon 9（猎鹰9号），通过复用部分Atlas（阿特拉斯）与Delta（德尔塔）火箭的成熟部件控制成本；二是彻底取代依赖俄罗斯RD-180发动机的Atlas V火箭，解决美国政府“太空发射受制于俄”的安全隐患。经过十年研发（远超原定计划），Vulcan终于在2024年完成首飞，目前已拿下亚马逊“Project Kuiper”低轨互联网卫星发射订单，以及航天初创公司Astrobotic的月球着陆器发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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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争困境：SpaceX主导市场，ULA份额持续萎缩尽管Vulcan火箭实现突破，但ULA在布鲁诺任期内仍逐渐失去市场主导地位。作为曾长期垄断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与国防部发射订单的“官方供应商”，ULA近年来屡屡在竞标中败给SpaceX：据航天咨询公司BryceTech数据，2025年SpaceX全球发射次数占比超60%，包揽美国国防部近70%的近地轨道发射合同，而ULA仅依靠少数政府重载荷任务（如深空探测）维持份额。更严峻的是，SpaceX通过猎鹰9号的可回收技术将发射成本降至每公斤2000美元以下，而Vulcan火箭因复用技术尚未成熟，成本约为其1.5倍，在商业市场竞争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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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职表态：“使命已完成”，未提后续计划布鲁诺在社交平台X（原推特）的离职声明中，将任期总结为“带领ULA完成转型、推动Vulcan投入使用”，并表示“我的工作已结束，将为ULA未来喝彩”，未透露下一步职业规划。ULA董事会在声明中仅感谢其“对公司与国家航天事业的贡献”，未解释此次离职的具体原因及战略衔接细节。
临时CEO接棒：埃尔本临危受命，短期聚焦三大任务
作为ULA元老，临时CEO约翰·埃尔本自2006年公司成立起便任职，曾任Vulcan火箭项目负责人，对技术与业务流程极为熟悉。业内分析认为，其短期需应对三大核心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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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Vulcan火箭产能与交付目前ULA面临亚马逊“Project Kuiper”的紧迫交付压力——该项目计划发射数千颗低轨卫星，首批12颗原定于2026年初由Vulcan火箭发射。埃尔本需确保Vulcan火箭的生产节奏，避免因管理层变动导致延误，同时推进火箭一级发动机的复用测试（目前仅实现整流罩回收），以降低长期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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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夺政府与商业订单“双市场”2026年美国国防部将启动新一轮“国家安全太空发射”（NSSL）合同竞标，总金额预计超30亿美元，这是ULA能否维持政府业务的关键一战；商业市场方面，除亚马逊外，ULA还需争取OneWeb、Telesat等卫星运营商的订单，与SpaceX、蓝色起源（Blue Origin）形成竞争。埃尔本需在成本控制与技术迭代间找到平衡，避免陷入“高成本-低订单”的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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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战略清晰化，稳定团队信心布鲁诺离职后，ULA长期战略方向引发外界猜测——是否会加速火箭复用技术研发？是否考虑引入外部投资以补充资金？埃尔本需尽快对外明确战略，同时稳定核心技术团队（尤其是Vulcan项目组），避免因管理层变动导致人才流失。
行业影响：太空竞赛进入“三强争霸”，ULA地位成变量
布鲁诺的离职不仅关乎ULA自身，更可能重塑全球航天发射市场的竞争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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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ceX与蓝色起源“两头挤压”一边是SpaceX持续巩固优势——2025年猎鹰9号实现单月18次发射的纪录，星舰（Starship）火箭也进入轨道测试阶段，未来有望承接更大载荷任务；另一边是杰夫·贝佐斯旗下的蓝色起源加速追赶，其“新格伦”（New Glenn）重型火箭在2025年完成两次成功试飞后，已获得美国空军的高超音速武器测试发射合同，成为ULA在重载荷领域的新对手。ULA若不能在Vulcan火箭复用技术上取得突破，可能进一步被挤压至“小众高端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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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与洛克希德·马丁“股东压力”作为ULA的两大股东，波音与洛克希德·马丁近年来对航天业务的投入态度趋于谨慎——波音因Starliner载人飞船项目延误专注内部整改，洛克希德·马丁则更侧重国防装备制造。若ULA业绩持续下滑，不排除股东调整投资策略（如引入外部资本或缩减投入），这将进一步限制其技术研发投入。
未来展望：ULA能否“绝地反击”？关键看三大方向
对于ULA而言，此次管理层更迭既是挑战也是战略调整的契机。行业分析师认为，其能否在太空竞赛中重新站稳脚跟，取决于以下三大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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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Vulcan火箭复用化：短期内实现一级火箭的垂直着陆回收，将发射成本降至与SpaceX接近的水平，这是争夺商业订单的核心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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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差异化市场”：在深空探测、重型载荷等SpaceX尚未完全覆盖的领域建立优势，例如通过Vulcan火箭的“半人马座”上面级，承接NASA的月球、火星探测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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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战略合作或资本运作：考虑引入卫星运营商（如亚马逊）或航天科技公司作为战略投资者，补充研发资金，同时绑定长期订单资源。
此次ULA的CEO变动，本质上是全球航天产业从“传统垄断”向“创新竞争”转型的缩影。随着SpaceX、蓝色起源等企业持续突破技术边界，曾依靠“官方身份”立足的ULA，正面临“不进则退”的生存压力。对于临时CEO埃尔本及未来的永久管理层而言，如何在技术迭代、成本控制与市场争夺中找到平衡点，将决定这家20年历史的航天巨头能否在新一轮太空竞赛中留住一席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