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位 2025年12月8日讯】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于12月8日正式宣布，驳回跟踪软件（Stalkerware）开发商斯科特·朱克曼（Scott Zuckerman）申请撤销2021年禁令的请求。这意味着朱克曼将继续被永久禁止从事监控类应用、服务及相关业务，同时需严格履行数据删除、企业 cybersecurity 审计等义务。FTC强调，朱克曼不仅曾因安全漏洞泄露数万用户敏感数据，还试图通过隐秘关联公司规避禁令，其申诉理由“缺乏事实与法律依据”。
禁令溯源：2018年数据泄露暴露恶性问题，2021年FTC出手全面封禁
此次FTC驳回申诉，源于朱克曼及其旗下公司长期存在的违法违规行为，核心矛盾集中在“恶意监控工具开发”与“严重数据安全失职”两大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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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发 stalkerware 助长效仿犯罪：朱克曼创办的Support King公司（以SpyFone、OneClickMonitor为主要品牌），长期销售可“隐秘监控设备”的软件。根据FTC 2021年调查，这类工具能在设备所有者不知情的情况下，强制关闭手机安全防护功能，窃取用户自拍、短信、聊天记录、音频录音、实时定位等敏感信息，甚至同步记录账号密码。更严重的是，公司未对购买者身份与使用目的进行任何审核，导致工具频繁被用于家庭暴力跟踪、非法监视等场景，FTC在当时的指控文件中直言“这是在为 stalker 提供犯罪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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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漏洞致3666部手机数据“裸奔”：禁令的直接导火索是2018年的重大数据泄露事件——安全研究员发现SpyFone的亚马逊S3存储桶未设权限保护，包含44109个唯一邮箱地址、至少2208名“监控者”客户数据，以及3666部被安装跟踪软件的手机全量信息。这些数据中，既有被监控者的私人照片、定位轨迹，也有监控者的登录凭证，任何人可通过网络直接访问下载。FTC调查后认定，公司“完全无视数据安全，将用户隐私置于极高风险中”。
基于上述问题，FTC在2021年与朱克曼达成的和解令中，出台三项核心限制：一是永久禁止其“提供、推广、销售任何监控类应用或业务”；二是要求立即删除SpyFone收集的全部用户数据，不得留存备份；三是其名下所有现有及未来业务，都必须建立符合FTC标准的信息安全体系，并每两年接受第三方审计，提交合规报告。
申诉被拒：以“经营餐厅负担重”为由辩解，FTC指其“毫无悔意”
2025年7月，朱克曼向FTC提交申诉，请求撤销或修改禁令，理由看似“合理”却被逐一驳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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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诉理由：合规成本影响其他业务：朱克曼在申诉中称，Support King已停业，自己目前仅在波多黎各经营一家餐厅，并计划开展旅游业务，而禁令要求的“安全审计、合规报告”等义务，需持续投入资金，对“非科技类小生意”构成“过度且不必要的负担”，阻碍业务扩张。他甚至提出，希望至少免除现有业务的审计与报告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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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TC反驳：曾屡次规避禁令，无整改诚意：FTC在驳回文件中指出，朱克曼的辩解“完全忽视其过往违规行为的严重性”，且存在明显诚信问题。最关键的证据是2022年TechCrunch曝光的“SpyTrac事件”——朱克曼表面退出监控行业，实则通过支持过Support King的自由开发者，暗中运营新跟踪软件SpyTrac。调查显示，SpyTrac不仅沿用SpyFone的核心技术逻辑，其数据中还包含本应被删除的SpyFone历史记录，甚至存有OneClickMonitor的云存储访问密钥，显然是“蓄意绕过禁令，继续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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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裁定：无事实或法律依据变更禁令：FTC经过审查27条公众意见（其中多数来自隐私保护组织，反对撤销禁令），以2:0投票否决申诉。委员会明确表示，朱克曼未能证明“事实或法律环境发生重大变化”，其所谓的“经济负担”，本质是“履行合规义务的必要成本”，不能成为规避责任的理由。FTC消费者保护局现任负责人强调：“禁令的目的不仅是惩罚，更是预防——若允许其逃避义务，将向整个 stalkerware 行业释放错误信号，危及更多消费者隐私安全。”
行业意义：FTC强化监管态度，隐私组织称“是重要里程碑”
此次FTC驳回申诉，不仅是对朱克曼个人的约束，更对整个 stalkerware 行业释放强烈监管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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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从业者：违法成本将持续高企：根据TechCrunch统计，过去8年全球至少有26家跟踪软件公司发生数据泄露，但此前多数仅面临罚款或短期整改要求。而朱克曼案是FTC首次对个人实施“终身行业禁入”，且严格执行后续合规监控，这意味着未来类似企业及负责人，可能面临更严厉的惩罚，包括个人从业限制、业务全面整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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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隐私保护：为反 stalkerware 提供执法范本：电子前沿基金会（EFF）网络安全负责人伊娃·加尔佩林（Eva Galperin）对此次裁定表示欢迎，她指出：“朱克曼显然以为躲几年就能蒙混过关，但FTC的决定证明，针对 stalkerware 的监管不会松懈。这为保护家庭暴力受害者、普通用户免受非法监控，提供了关键的执法支撑。”包括EPIC（电子隐私信息中心）在内的多家隐私组织，此前也联合提交意见，反对修改禁令，认为这关系到“FTC执法权威与消费者信任”。
目前，朱克曼通过邮件回复TechCrunch时，拒绝进一步评论，仅表示相关问题由律师处理。而FTC已明确，若其未来再违反禁令，将启动民事处罚程序，最高可对每次违规处以43792美元罚款，情节严重时还可能移交刑事调查。这场持续数年的“监管与规避”博弈，最终以FTC的强硬态度收尾，也为全球反 stalkerware 治理写下重要一笔。
